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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轉戰魔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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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佳大聲驚叫。她之前因害怕被認出,在數度受傷時都是強咬牙關不發一聲,這會兒卻忍不住了。她發瘋般掙開高垚的手,雙手緊握寶劍化作一道白光,沖向那個發出紫光的小洞。

她要毀了它!一定要毀了它!

“不要!”丹靈驚恐地大叫起來,滿是絕望與悲涼。

突地,又是一道白光射向月華,劃傷她的一雙手腕,月華手中的劍脫手飛落。高垚緊隨其後將她拉住化作一團黑霧逃向魔界。

“不,放開我……”高空中傳來了月華不甘的呼喊。

那道白光的主人還是旻書。

自丹靈從大石後面跑出來,旻書就一直看著她。她的緊張和狂喜他都看在眼裏。旻書在想她如此反應的緣由,她曾說,這三條靈脈可以替逸心重塑靈魂。那她是在替逸心靈魂的回歸狂喜嗎?逸心回來後她又會怎樣?她為他不顧性命,她為他甘受金雷刑罰……她究竟愛自己還是愛他?旻書從未如此恐慌,他的手指曲了伸,伸直了又曲,糾結著要不要毀掉那個冒著紫光的小洞。可是當他聽到她阻止月華時慘烈的叫喊,看見她絕望的神色,他的手依然比心更快做出了選擇。

那個小洞裏的紫光更加濃郁,飄出了一股清甜的香氣,洞中有一棵紫色小苗冒了出來,小苗長到小臂高後,頂部的一團圓球開始裂開,中間藏有五根顏色不同的嫩芽,它們見風即長,紅綠藍白橙五色藤蔓發出五種顏色的亮光,煞是好看。每根藤蔓的頂端卷曲著,纏裹著一棵三菱形的果子,有杏子般大小,如星星般一閃一閃地發出更顯眼的亮光。

丹靈飛到這株彩色靈藥旁,扯開纏住手指的布條,將面紗扯下窩在左手手心裏,右手拎住紗布的一角去摘三菱形果子。旻書悄無聲息地飛落在她的身後,看著她的一舉一動,本就好看的雙眼在彩色光線的輝映下變得更加耀眼迷人,只是眼波深邃沈郁,像是要將人吞噬。

丹靈毫無感覺,小心翼翼地將五顆果實收入掌心。這株靈根失去第五顆果實後迅速枯萎落入洞中,再無痕跡。丹靈捧著果實激動不已,為求得這解藥所經歷的千年心酸一股腦兒地湧出,眼淚哪裏還忍得住。

旻書心生憐惜,伸手想要將她摟進懷裏安慰。

“大哥哥,大哥哥……”丹靈邊哭邊念叨起來,“等著我,大哥哥……”

旻書大感詫異,收回了手。

明佳飛到丹靈身邊輕拍她的肩安慰,好奇地問道:“小師叔?這是什麽?”

丹靈抹掉眼淚,道:“這是五色三菱果,全是奇藥。有空再對你細說。”將果實包好收起來。

丹靈挽著明佳飛到天運跟前,福了福道:“陛下,靈兒多謝你的救命之恩!”

旻書隨後跟著她,見她對天運行禮,好笑起來,原來她也懂禮數了!

天運笑道:“王嫂不必客氣!”

丹靈笑了笑,作法替眾人撤消隱身結界。旻書見她對這聲“王嫂”挺習慣的,心中多了幾分歡喜,有點像喝了蜜水。

丹靈道:“陛下,你知道魔界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嗎?”

天運不知道該不該對丹靈講出實情,游目四周希望旻書能回答,其實以他的法力同樣看不見旻書。

旻書猶豫再三,傳音道:“告訴她吧!”旻書想她與離君相伴千年,比與自己相處的時間還要長久,心裏全是妒恨。可是他早已明白她和離君之間情誼厚重,也知道丹靈了解實情後一定會去找離君,雖然更想隱瞞,卻又明白若是真的瞞她,以後她一定會怪罪。好吧!如果她去,他也會同去,若助上離君一臂之力,也算替她還情了。

天運道:“幽寧山有一些神獸跑出來,往魔都去了。”天運擔心嚇著她,說得比較委婉。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丹靈道:“我要去看看,明佳,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熱鬧?”

天運勸道:“很危險,還是別去得好。”他很奇怪,她居然會如此平靜,還熱情地邀請同伴去“看熱鬧”!

丹靈笑道:“沒事。我在神都設了很堅固的防守結界,小小一群神獸還是攔得住的。再說,離大哥那麽厲害,肯定不會有危險的。”

天運含笑點頭。反正她是王兄的女人,王兄就在這裏他瞎操什麽心。他好笑的是,王兄聽她誇離君,臉色定然是十分好看,只是可惜看不見!

丹靈又問道:“明佳,要去嗎?”

“好,去!”明佳雖知作為仙人隨意踏入魔界不妥,不過這熱鬧還是十分想去看看的。

丹靈想著靈藥已得,以後也不用長住吟丘山,本想收走逐園,可是看見逸心的墳塋又改變了主意。她走到墳前,道:“心哥哥,靈兒要走了。我把逐園留在這兒陪著你,以後我會常常回來看你的。”她捧上幾捧土放上墳頭,極為不舍。

丹靈沈默半晌,與天運作別,而後挽著明佳飛上雲頭往魔界去了。待丹靈走遠旻書顯出真身,天運的隨從皆叩頭拜見。

禮畢,天運問道:“王兄不隨王嫂同去嗎?”

旻書不答他這話,只道:“這次多謝你了!”若細論起來,旻書把帝位讓與天運,他的身份不應是王爺應該是仙太帝,身份會在天運之上,只不過旻書讓位時自封王爺,說起來又比天運低了一階,天運覺得不妥,兩人便議定以後相處不論尊卑還是以兄弟論。

天運故意多嘴道:“月華他們才離開不久,王兄真的不去嗎?”

旻書斜眼看了看他,手一揮收走逐園,再次隱身消失。

天運瞪大雙眼,故意高聲叫道:“王嫂說要留下的!”

旻書只當沒聽見,飛離此地。

天運搖頭道:“這醋意也太大了!做得也太狠了!逸心莫怪!莫怪!”

高垚拖走月華後,月華一直抗拒,他們退到一處偏僻的山頭落腳。月華情緒激動,驚叫道:“你放開我,我要毀了靈脈!”

“現在回去也晚了!早就晚了。你以為那個高手會是誰!”

“不是,絕不是……你想說是旻書?呵呵,好笑!他失憶了,早把丹靈忘得一幹二凈了,他怎麽會出現在那裏!要是他離開了藥閣,梁纓早傳出消息了。何況,他若要殺我,我還能活命嗎?”

高垚不答,只管替她敷藥。

其實月華也生疑竇,只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,也不願意相信,落淚重覆道:“絕對不會是他!絕對不會!”

“你就這樣自欺好了。若不是他,那些仙界高手是誰安排的?月兒,你已經自欺多少年了?頂著仙後的空名聲,頂著王妃的空名聲,頂了這麽多年,還不夠嗎?還不夠讓你死心嗎?你還看不出來誰才是對你最好的人嗎?”

“你胡說什麽!”月華羞憤怒吼。

“當日你與他成親時,我真的以為自己一輸到底了,那個時候我只能恨自己沒有實力去把你搶走。不過,很快我就知道還是我贏了。你不是她的妻子,他永遠也不會愛上你……”

“夠了,你實在是太可笑了。我就是他的妻子,他娶再多女人,也只有我是他的妻子……你全是在胡思亂想!可笑!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?”

“這樣自欺真的有意思嗎?月兒,清醒清醒吧!事實永遠是事實,你心裏比誰都清楚!”高垚不急不亂。替她處理滿身傷口又做法替她換了壞掉的衣服,“月兒,以後你也回不去仙界了。忘記他吧!我會好好愛你的……”

“你也清醒清醒吧!我不要你的愛,更加不會跟你走。”月華冷漠地回絕。若說千年裏旻書對她冷落以待真的沒有讓她寒心那是假的,她對旻書也早生恨意,可是她又狠不下心對他報覆,畢竟每次一看到他她就不可理喻地為他沈溺迷醉。她也知道那樣折磨人的日子總會在某一天把自己逼瘋,她也有想要改變,放棄的時候,可是滿心滿肺都是他,又哪裏掙脫得了對他的癡妄!最近,她得到了他的溫柔體貼,每天都是在幸福的時光裏度過,就算是在夢境都能透著蜜意,若不是想著除掉丹靈永絕後患,她連一刻也不想離開藥閣離開他。她在最糟糕的時候尚且無法放棄,何況是現在!月華呢喃道:“我會回去的,根本不會是他,我要回去,我要回去……”

高垚揚起了巴掌想要打醒她,可是面對這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又下不去手。這時一道傳音符出現在他的面前,他移動巴掌拿住傳音符,展開一看,驚得五官都扭曲了。

月華也不是全然糊塗了,見他驟然變色清醒了幾分,疑惑不解地盯著他。

高垚一把抓住她道:“魔界有結界守護,一個神獸也沒有沖進去。若是殺不死離君,他總會查到是我所為,到時我就死定了。你對結界研究極精,可有破解方法?”

“什麽結界?”

高垚揮手間拘出一塊空間顯出魔界神都的情況,月華細看結界,冷聲道:“是她造的。走,去魔都。”

月華和高垚沒有帶隨從,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往魔都。月華在路上還順帶教會高垚種可以自由進出結界的符印。

這幾天來,離君試過多種掩蓋藥香的方法,比如燃燒藥材,揮灑香藥,又或是作法下雨清洗,下雪遮蔽……可惜種種努力都以失敗告終。

月華與高垚隱身出現在城頭時,離君正閉目沈思,魔都裏法力最高的四大將軍全部沒能發現他們。月華在遠離神獸的地方站定,開始念咒撤掉這層堅固的防守結界。高垚飛到離神獸較近的地方,快速結符印種入神獸體內。

眨眼間數十頭神獸沖進城中,一時驚叫四起。離君驚覺,飛上高空,手握殺神劍飛身迎戰。

神獸沖進結界後徑直往各處藥味最濃烈的地方聚攏,魔界眾兵在各處大小將領的帶領下紛紛往藥味較淡的地方躲避。而後分開包圍,許許多多的魔眾有序地分在各處,皆是外層防守,內層遠攻,將法器兵器驅使得漫天飛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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